【SA】短篇——道法阴阳
小白文，阴阳师x式神
1.起
平成年间，相传有一名叫作樱井翔的阴阳师，身旁伴有一位与之身量相近的人形式神。
两人常常嬉笑相伴，出入尘世。
据说那名式神与樱井翔相遇那天，东京正下着小雪。
在一个十字路口。
樱井翔打着伞漫步在雪中。
一名男子在对面路口独自站着。
他没有打伞。
却没有雪花落在他肩上。
「嗨！」
闻声，樱井望向了对面。
下一秒，那张脸就出现在了距离自己15cm的位置。
樱井没有害怕。世上多的是像这样的游浮灵。死去的人，不相信或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或是对世间还有留恋，便会变成游浮灵在人间游荡。有些上班族在路上遭遇意外，死后依旧照常上下班，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面前这个就是一只游浮灵。
但是樱井翔并没有要除去他的意图。这种灵，一般对世人影响不大。自己不必费神理会，自然也不想搭理他。
樱井眼也不眨一下，视他为空气，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走到了马路另一边。
“啊！！！！！！”身后的游浮灵发出了一声惨叫。
“原来！你是……是……鬼吗？！”他发出惊恐的疑问。
樱井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转过身，直视着那个慌张的男子因为害怕而瞪大的双眼。
“你连自己已经死了都察觉不到吗？”
“什么？我……我已经……那我自己岂不才是……啊！！！”
樱井第一次遇见被自己吓到的游魂，不禁莞尔。
“哪有鬼自己怕自己的，看你的鬼龄大致已经有两三年了。”
“等等，你能看到我，那你、你也是鬼吗？”
“不，我是一名阴阳师。但你放心，因为我看得出，你从没伤害过别人，生前也是良善之辈，我不会伤害你的。”
“好的，谢谢你。大师怎么称呼？”
“樱井翔。”
“樱井大师，请问你能看出来我是怎么……怎么死的吗？”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为你一算。”
“我……我记得我叫相叶雅纪。我邀请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今天来家吃午饭，所以今天早早起来出门去买菜，备好食材，然后……然后就在这个十字路口遇到你了。”
樱井在一张符纸上写了什么，然后一扔，那符纸化作一束绿色光团，向前飘去，落在不远的拐角处。
二人顺着光团走去，樱井翔在拐角处蹲下来，指着地上一处常人一看不见的血迹说道，“是车祸。就在这附近，你遭遇了车祸，便故去了，可是因为有心有执念，便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之后的每一天你都在重复做着同样的事，只是你没有意识到罢了。”
“那我的执念是？”
“应该是想为朋友做料理吧。每天都在这里为做料理而准备着。”
“嗯，我记得我必须赶紧准备食材。”
“所以你被困在了这里，或者说这个时空里，对你来说这么是不是理解或许更容易。”
“我明白了，但是那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里，我能回家看看我的父亲母亲吗？你能帮我吗？”
樱井看着相叶沮丧无助的眼神，沉思了片刻。
“我……我可以给你做料理，作为回报，可以吗？”
“走吧。”
樱井把伞偏了一下，示意相叶过来。
没想到樱井这么容易就答应给自己帮忙，真是难得一遇的好人啊！相叶如是想到。
便嗖地一下飞入伞底。
两人一同离开，慢慢消失在下着小雪的十字路口。
2.承
“看到父母安康，我也就安心了。乔治刚才都快扑到你身上了，真是抱歉，有没有吓到你？它一向很认生的，我没想到它第一次见到你就跟你很亲近。”
相叶一边抹泪一边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老家。
阴阳有别，凡人是无法看见和触碰鬼灵的。而阴阳师作为一个特殊职业，沟通阴阳两界。樱井带着相叶去了他父母家中，代他替父母告别，说会为相叶做一场法事，许诺他投胎来世将一生顺遂。他的父母都非常感激。
“那只拉布拉多或许是闻到了你的气味，错把我当成你了。好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走吧。”
樱井撑开伞，相叶飘了过去。
“嗯，走吧，给你做饭去。”
到了樱井家中，“等等，给你这个。”樱井从卧室抽屉里拿出一个手链，“灵体是不能接触实物的，戴上这个，成为我的式神，就能办到了。”
“式神？”
“通俗来说，就是像你这样的游魂能有一个合理的身份，作为阴阳师的助手，继续活在世上，但是必须遵循所属阴阳师的一切命令。”
相叶接过手链，戴在了左手腕上，“很漂亮。谢谢樱井大师。”
“我不会限制你，要是哪天你不想当我的式神，可以随时把手链摘下来。”
“另外，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相叶拿了挂在厨房台子上的围裙围在自己身上，“好的，那我开始做饭了。”
从冰箱取出食材，相叶先把它们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再用锋利的菜刀切成丝或片。滋地一声，菜下入锅中，他灵活地使用着锅铲，菜在锅里来回的翻炒，片刻之后便有三盘菜出锅，端上了餐桌。
“请享用吧。”
正在桌前埋头制作符咒的樱井，猛然发现摆在自己眼前出现了三道菜，和米饭，放下了手中的纸笔。
“这么快，闻着就好香。”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先尝尝。”相叶在一旁有些局促地说道，俨然没有刚刚下厨时候沉着自信的态度了。
樱井立刻拿筷子夹了一口，不由感叹太美味了，实在是佩服相叶的厨艺。
“太好吃了吧”
面对美食，樱井完全没有抵抗力，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腮帮子被满嘴地食物塞的鼓鼓囊囊，像一只囤食的仓鼠。
相叶不可置信地看着樱井大快朵颐的样子，“真的有这么好吃嘛。”自己也开动了起来。
自此以后，樱井翔的一日三餐都由相叶负责，相叶的厨艺慢慢被阴阳师界其他同道所知晓，一些阴阳师同行时不时来樱井家蹭个饭。
某阴阳师吐槽：“樱井，你是收了一个式神还是一个厨神啊？”
樱井笑而不语。
而出门除妖超度做法事，樱井也带着相叶一同出行，因为凡人看不见相叶，所以时常看到樱井一个人对着空气悄悄说话，还时而哈不禁哈大笑起来。
但是，无论相叶如何思索，始终想不起到底自己最后邀请的那个重要的朋友是谁，脑海中他的脸始终看不清。不过相叶相信樱井说的，“既然记不清，不如忘却吧，毕竟一切已然过去”。所以，他每天安心给樱井做着饭，帮他出门驱散妖物，也是给自己积累福德。
就这样，两人如此为伴五年有余。
3.转
五年后的某日。
“今天晚上吃什么？”樱井笑着看向相叶。
“要不吃……荞麦面吧！”
相叶指着路旁一家卖荞麦粉的店铺。
“好啊，我去买。”
樱井掏钱买了一袋子荞麦粉，两人刚出推开店门离开时，一名男子正要进来。
樱井下意识地拉着相叶退到了一边。
“抱歉，失礼了，没撞着你们吧。”
樱井皱了一下眉，警觉道，“你看得见他。”
进门的男子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樱井是什么意思。
可当他望向相叶时，他一脸震惊地喊道，“相叶？”
相叶疑惑道，“我们认识？”
“可是你不是已经……”那男子伸手想去抓相叶的手臂。
樱井上前一步，将相叶和他隔开，“你认识他？你是谁？”
“你是樱井君吧，久闻大名，我叫风间俊介，也是阴阳师。”
直视着眼前这位同行，樱井莫名觉得心里有些烦躁，只想赶紧带着相叶回去。
“风间？好耳熟的名字。”身后的相叶思索着，还有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看着风间焦急而期待的眼神。
“啊！我想起来了！”
忽地，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里闪现出很多画面和对话，相叶想起了风间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也就是之前相叶怎么也想不起名字和相貌的那个重要的朋友。
“小翔，是他！风间！”相叶欢呼地对樱井说。
“嗯。”樱井沉闷地应了一声，瞬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相叶上前激动地抱住了风间，两个多年未见的朋友重逢，不经都高兴地落泪。
沉浸在喜悦中的相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樱井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那晚，风间同他们一起回到樱井家，从相叶口中得知了他变成如何成为游浮灵，又如何成为了樱井翔的式神，还有这些年他和樱井的难忘经历。
“风间，我跟你说，小翔超厉害的，他走进凶宅，一瞪眼，那些怨鬼就立刻服服帖帖地离开了。”
“风间，我跟你说，小翔和我看到过一个因为夜班过劳而猝死的医学规培生，流着血泪告诉我们劝人学医遭雷劈，那模样可把我吓惨了。”
“风间，我跟你说，有一次小翔和我去一个大厦楼顶捉一只跳楼而死的女鬼，女鬼说你们知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有多怕，小翔说他不想知道也不想体验这种经历，因为他恐高，哈哈哈。”
“咳咳”，樱井听到相叶笑话他怕高的事，刚要开口为自己形象辩解几句，就被嘴里荞麦面呛到了。
“喂喂，小翔，小翔，你慢点吃，慢点吃。”相叶拍打着樱井的背说道。
樱井苦笑了，心想还不是你还的，瞟了一个眼神给相叶。
相叶看着樱井呛到的样子咯咯咯地笑了半天。
风间看着他俩默契和谐的氛围，想开口说什么，但又忍住了，微笑着自己低头吃起来。
自从那天之后，相叶重获风间这个重要的朋友，就经常跑去风间家打游戏。两个人时常畅聊到很晚，相叶才回到樱井家中。
有一次次晚归，相叶开心地睡去。而第二天早晨他就会看到黑眼圈很重的樱井从屋里出来，沉着脸，什么也不说。
他问：“小翔，怎么了？”对方却没有回应。
相叶记得那一整天，小翔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出门除妖也没有多说一句，一张符纸贴上就给灭了。
回来的路上，相叶试探着问，“小翔，今天晚饭想吃些什么？”
吃饭，做料理，这个执念还没有得以化解吗？樱井心里又烦躁了起来。该享受或是说真正的对象应该是风间吧，自己只是因为帮了相叶一些小忙，才占了那些便宜，这几年一直让他给自己做饭。可是现在风间出现了，自己还能继续这样下去吗？
正想着这些的樱井忽然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猛地一转身，怒视着相叶的方向，相叶被樱井的眼神所震慑住，一动也不敢动，瞪大了眼，喃喃道，“小翔？”
只见樱井推开了相叶，一个雷咒把相叶身后的那只恶鬼给打散了。
好险。樱井想道。赶紧望向倒在一边的相叶，伸手去扶他，想确认相叶有没有受伤。
“你没事吧？”两个人同时发问。
相叶注视着樱井的手，手背被划破了，应该是刚才那个恶鬼所伤，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及时发觉，小翔是不会受伤的。
他内疚地扯过背包，掏出绷带，小心翼翼地给樱井翔包扎了起来。
而樱井盯着受到惊吓后的相叶，想着刚刚若是自己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恶鬼就会把相叶给……自己硬来着这样一个本可以安心投胎的鬼灵同自己干着这危险的行当，真的好吗？
两个人各怀心事，彼此无言。
“风间，你说，我这样的式神是不是在拖樱井的后腿？”某日来到风间家中的相叶，心情低落地询问着自己的好友。说起来，自己是为了报答樱井翔带自己去见父母，了却心愿才答应照顾樱井的饭食，成为他的式神，但是出去除妖，一直都是樱井在护着他。
“你不要多想，安心做你的饭吧。”风间说。
“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小翔这几天好像有心事，跟我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相叶沮丧低沉地说道，“是不是，他开始嫌弃我了？”
“相叶，你对樱井君……”
“什么？”面对这个问题，相叶忽然有点没来由地紧张，他也说不好对樱井的感情。他只知道自己非常在乎樱井。
“算了，你自己慢慢想吧，如果相叶你想变得强，我可以教你一些法术。”风间思索一番，认真地提议道。
于是，相叶出入风间家的频率更高了。
另一面，樱井看着相叶离开家门的背影，沉思着，捏紧了绑着绷带的手，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4.合
“相叶，把手链还给我吧。”樱井平静地说道。
“小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兴冲冲回到家中，正打算分享给樱井自己修炼的成果时的相叶听到了樱井这样一句话，瞬间愣住了。
“不用再做我的式神了，你自由了。可以走了。”
“为什么？”此时，相叶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
樱井语气坚决地说道，“去找风间吧，总之离开这里。”
“我不能再做小翔的式神了吗？”相叶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双目失去了焦距般没有了神采。
樱井看到相叶这个样子，心里一抽。
“我可以继续给小翔做饭，我最近还学了法术，以后出门能帮到小翔……
“不用。做料理，是你因为风间而留下的执念罢了，不必劳心为我继续做这些。总之，父母见过了，朋友找到了，执念也化解了，何况福德积攒得够多了，要是你想投胎，可以拥有幸福美满的一生。我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再不能帮你什么了，所以你走吧。”
相叶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悲伤到极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话回应。低下头，他默默扯下左手腕上的手链，轻轻地放在餐桌上。
原来这么多天来自己的担忧是对的，樱井翔真的不需要自己了。自己已无任何理由和价值留下来了。
相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樱井家的，觉得自己才真的像是死过一般，他拖着脚步来到风间家中时，整个人昏昏沉沉，听不见风间对自己说什么。他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睡一觉，醒来之后还能继续和小翔一起吃饭，出门，说说笑笑……想着想着，泪水就不断地涌了出来，怎么也收不住……
另一边，樱井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握着那串手链，轻轻地叹了口气。
再过了几日，风间去找樱井，得到的答复却只有“好好照顾他”。面对风间的多番质问，樱井一句话也没多说。
该说的，那日都已告知相叶了，离开自己，寻找自由，是对他最好的选择。至于是留在风间身边，还是再入轮回，那便是他的决定了。
就像以往对各类执着于世的游魂一样，了却他们执念，实现他们生前未实现的事。身为阴阳师，行走于世，平衡阴阳之道是为职责所在。
况且，与风间家专修的占卜不同，樱井专攻于驱邪除魔，所修之道，所行之事，面临的风险很大。这些年来自己灵力增长，灭的妖灵无数，与异界结下的怨气也日益增多。明日便是百鬼夜行之日，自己就是不出门，也会有各方妖魔蜂拥而来。到时候，自己都分身乏术，哪能护相叶周全，所以这也是让他离开的原因之一。
是夜，当夕最后一缕夕阳于樱井家窗台处消失时，屋内的摆件开始晃动起来。
樱井闭着眼，端坐在大厅中。
一股强烈的妖魅之气正滚涌而来，正逐渐抵达玄关处。
门口的风铃连着符咒铛铛直响。
窗外，大厅，逐渐响起鬼哭狼嚎之声。
樱井唰地睁开双目，脚底的五芒星法阵放出强烈刺眼的光，照亮了屋里各处角落。
此刻，显现的形形色色的妖怪充斥着房间的每一处，张牙舞爪，蓄势待发。
百鬼夜行，来临了！
樱井口念咒语，符咒如箭雨般直射各个妖魔眉心，但是灭完一波又来一波。耳边不断地传来它们怨恨地嘶吼声。
“小翔！”相叶穿门而入，闪过各种袭击，来到了樱井身边。
“你来干什么？”樱井怒吼道，手中一边不停地施展着术法，还不忘给相叶身上罩上一层结界。
相叶掏出口袋里的一个樱花形状的物件，“这个是你樱井家的贴身护身符吧，这么重要的东西，你……”
“我不需要。”樱井咬破了手指在空白符上写了什么，啪地扔在地上。瞬间出现一排士兵模样的阴灵，抵挡和斩杀四面的敌人。樱井得以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不是让你离开，这里这么危险，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樱井怒斥道。
相叶眼神坚决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是小翔的式神，不能让小翔一个人面对危险。”
说着，伸手向樱井怀中掏去，摸出手链戴在了左手腕上，莞尔一笑。施展着从风间那儿学来的简单术法，帮着阴灵们驱赶恶鬼。
两个人背靠背，开始并肩作战。
樱井还是头一回遇到硬要当自己式神的家伙，冒着可能灰飞烟灭的危险还要回到自己身边，明明自己很怕鬼，这家伙，这家伙！樱井心中又气又喜。
顿时心中激荡，脚底五芒星法阵更盛，樱井吸取着涌来的灵力，外面雷云密布，只听樱井“喝！”地一声，降下天雷咒，大批大批地消灭着周围的妖魔。
不知道过去多久，直至屋内再无妖邪嘶吼之声，五芒星灭，樱井才松了口气，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小翔，是不是结束了？”相叶环顾四周，感受不到邪魅之气。
樱井点点头。
“太好了。”相叶也松了一口气，看向樱井，仔细检查樱井有没有受伤，樱井抬手制止了他。
相叶说：“小翔，当我发现这个樱花吊坠，当风间告诉我樱花吊坠是你樱井家传家护身之物，还有今天是极其凶险的百鬼夜行之日，我才明白，小翔让我离开的真实原因是为了保护我，对吗？”
樱井调转了视线，并不回应。
“小翔，虽然最初变成游魂有做料理这个执念的起因是风间，但是让我坚定地一直想做下去的人，是小翔你啊！我想为小翔做料理，陪着小翔。因为……因为我喜欢小翔！”相叶红着脸说完了全部的话。
樱井惊讶地看着他，相叶已经害羞地连脖子都红了。
原来相叶喜欢的人是自己！原来自己之前那些因为风间而产生的烦躁，是因为……自己也同样喜欢着相叶！
“我也喜欢雅纪。”
相叶瞪大了眼，瞬间开心地哭了起来，抱住了樱井，啜泣着一遍遍念着樱井的名字。
樱井温柔地抚摸着相叶柔软的头毛，抚摸着相叶的背脊，看他一直哭的不停，樱井拖起他的脸，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在相叶睁眼深情地望着自己时，樱井吻向了他的唇……
之后，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过去了，两人一直彼此相伴。
樱井说：“雅纪。”
相叶应了一声，望向樱井。
“我很庆幸自己是一名阴阳师，让我能看到你，遇上你。”
道法阴阳，
缘本无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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