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Untitled 26
26.学长
「啊，大野学长，好久不见。」他很快收起尴尬的心思，对大野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久不见。」大野眼中满是惊喜。
「我昨晚喝得烂醉，路上被……被他发现，我就舔着脸借宿了一宿，真是太抱歉了。」
「我昨天睡得早，也没听到你们回来的动静，秀，你也不告诉我一句。」
樱井拿来一块毛巾给大野擦汗，「先坐下吃早饭吧。」
「好啊，不过，秀，你的手艺也好意思拿出来给相叶吃，太简陋了，」大野坐在餐桌前摇摇头，接着转脸问相叶，「相叶，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大野还是和以前一样，十分有做哥哥的风范。
「不了，不了，我一会儿就要回去上班……」
「上班？今天可是周日，也要上班吗？」
「嗯。抱歉，下次再找时间。」相叶点点头。
听着大野对樱井喊着一声声的「秀」，那个人也自然地扮演着，这一切都让相叶觉得别扭，但是他知道这不是大野学长的错，他只是忘了。忘了，所以他不必难过。可是三个人现在这个样坐着，他感觉很不舒服，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立刻离开。
「好吧，下次。」见无法挽留相叶，大野有些失落，「相叶，好多年没有联系你，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学长看我，脸都吃圆了。」相叶说着捏起脸上的肉，尽量对他表现出重逢而高涨的兴致，「我在xx街开了一家餐馆，你和……和秀哥有空来尝尝。」
「真的吗？相叶很厉害啊。」大野被相叶捏肉的动作逗笑了，哥哥一样欣慰地看着他。
樱井深深地望着他，眼底含着浓浓的歉意，相叶冲他笑了笑，「快吃饭吧，一会儿还要搭秀哥的车去上班。」
他在尽力配合这场戏。
「相叶，我也送送你，一会儿我们去超市。」
「好啊。」
吃完饭，相叶换回来自己的衣服，见大野和樱井站在门口等他，他们俩仪表堂堂，看着蛮登对的。
三人一起来到地下车库。樱井拉开车门，相叶看到大野很习惯地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他默默爬进了后排。
「你过的好就好。这几年我偶尔也会想起那时候我和秀去捉弄你。」系好安全带，大野转头地着后排相叶说。
「对，你和秀哥来找我，秀哥还扮成小翔的样子……」相叶顺口接了话茬。
「是啊，这个人……」大野斜睨了旁边樱井一眼。
「我记得大野学长曾说，不仔细看，一下子很难分辨清他们两个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樱井抬起头，冲着后视镜里直视着自己的相叶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可是相叶像是没看见一样，依旧继续说了下去，「是啊，学长，我记得你还说过，你一直分得清，可是，你现在还分得清吗？」
大野略一怔，回忆起以前的事，转而微微有些抱歉的看着相叶道：「相叶，我知道都是秀不好，他硬要带你们俩去玩，四人才一起出了车祸。」
什么？！原来在别人的故事里，他也是那个脑门被撞了的啊！
「对不起。」大野看他脸色先彬彬有礼地道歉，「我不该提小翔的事儿……」
「没事，我不介意。」相叶呵呵干笑。
「其实，我的记忆也很模糊，醒来后好像世界都变了。」大野低了头，状态有些不好。
「阿智，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樱井侧了头，对大野智道：「一会儿送相叶上班，我们就回去吧。」
相叶愣在车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突然觉得自己兴许真的是犯了很大一个错误。
但具体错在哪里又不够清楚。
「没事。我不是已经好了吗？你别老是疑神疑鬼的。」
相叶坐在后排，能看到大野对樱井露出温柔的笑，他不安地搓着手。
「等一下，我忘了拿个东西，你们稍等我一下。」大野忽地想起什么，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忘了什么？」
「很重要的东西！」大野如是说道，匆匆离开了。
寂静的车子里只留下相叶和樱井两人。
「你生气了？」相叶看向后视镜里一声不吭的樱井，微微皱皱眉头，生出些怕来。
樱井翔才转头和他对视。
漂亮的眸子垂着眼睑，发丝有些乱，嘴角向下抿着，又抬眼看了一眼相叶，有话说不出的模样，稍稍停了一会儿才道，「有合适的机会我会跟他讲。阿智是很好的人……这件事，我来处理吧。」
「樱井翔，其实你一点都不后悔对不对？」相叶直接打断了他。
樱井木然，右手紧紧抓着车椅的靠背。
时间拉扯。沉默了几十分钟。
相叶伸手扶住了额头。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
他怎么能把自己往救世主的位置上摆。
这是他们两家的家事啊。
「雅纪，不是你想的那样。」樱井开口。
「我什么都没想！这是用想的事吗？」相叶仰头叹出口气，摇摇头一丝笑道，「因为内疚你哥哥的事，觉得你才是欠了人家的那个人。可笑我还觉得你挺可怜，还要装模作样的同情你。」
「真的不是你想的。」
从车里爬出来，轻轻关上车门，对坐在车里的樱井淡淡道，「我跟你道歉，在言语上刺激了他。我决定自己回去了，你跟他说，我有急事先走了。这样路上你也不用像早饭时那么辛苦！」
「雅纪，别走。」樱井跑了出来，把他拉住。
相叶把他的手推开转身往前走，只是笑笑道，「不想陪你演这种戏。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你那么伟大。」
「相叶，你怎么下车了？」
好巧不巧，大野迎面而来。
「抱歉学长，我有急事先打车走了。」他灿然一笑，快步离去。
「这么着急？」大野愣了一下，转身又望见后面追来的樱井，走过去道，「秀，你怎么了？」
「我，我要回医院开会。」樱井扯了个谎，前面的相叶扭头很好笑地看着他。
大野立在爱人旁边，眼睛里有些不舍和委屈的神色，两手交叠着，「你一直很忙。」
「他跟你开玩笑的，他才没有急事。」相叶呵呵笑起来，耸肩膀冲樱井道，「是不是啊，樱井翔。」
话一出口，相叶自己捂住嘴。
初秋的风吹在身上已经开始有些凉意。
有那么几秒，大家都没有说话。
「你刚刚……」大野睁得大大的眼睛不解奇怪地看着相叶。
相叶皱了眉头。
「他喊错了。」樱井遂即加了一句。
大野抬头愣愣的看着他。
「樱井翔！」相叶喊了一声。
可是，樱井不吭声。
「樱井翔……」
「相叶，他是秀……」一旁的大野为难地说。
「翔……」
他只喊了三声。一声比一声小。他不确定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就再喊不出来。眼前也有些模糊了。
他认不清。也有点想不太明白。
如果这个人是樱井秀，那樱井翔去哪儿了？
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其实，樱井翔开车去世。
他也撞伤失忆。
也许失忆的是他才对，扭曲了事实的人，是相叶。
「我在。」樱井深吸了一口气，嘴唇有点发白，神色像是如临大敌。终究是对着红了眼眶的相叶道：「我在。」
「秀？」
大野愣愣看着身旁的人。
「阿智，你先回去好吗？我要去医院。晚一点，我回去跟你谈谈。别担心。」樱井侧过身对着大野智伸出手，摸他的头发，尽量给他一些安抚。
大野想说话，眼神有些困惑，又担忧地点头，「秀，你别太累。我等你回来。记得要先吃饭再去开会。」
樱井点点头，开车走了。
车子往前开了一段，他就发现了蹲在角落里的相叶。
他俯下身，抱住了那个人。
「对不起……」相叶的眼泪往下掉。
「不管你的事。都是我的错。」樱井摇摇头。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为难。」相叶吸了口气。他不知道心疼算不算一种病，为什么这种病都没有药来治疗？这不合理。
「雅纪。」樱井把他抱住，给他擦眼泪，用很低沉的声音淡淡叙述道，「抱歉，我一直在伤害你，你怎么会原谅了我……」
相叶在哭又笑了。
这个问题问的太好了。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可这又是谁知道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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